乔栩抱着膝盖缩了缩,纤细的手臂绕着膝盖,把脑袋也搁上去,缩成一团小猫。
执拗又坚定地摇头。
魏衍之想起某个不甚清晰的夜晚。
记忆中有个同样瘦小的身影,他也以这样姿势抱膝坐在病床上,歪着脑袋看他:“哥哥,刚刚打针好疼,但我一点也没有哭,阿远是不是很坚强?”
“护士姐姐说哥哥是英雄呢,是来救我的,所以我快好起来了对吗?”
“等出院,哥哥能陪阿远去游乐园吗?我已经好久没去过了。”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呀!”
小朋友满心欢喜跟他聊天,那时他也才20岁,心里又极其厌烦他,哪会体贴成熟到陪他聊天,所以总会用一句:没空。来打发他。
某些沉寂好久的记忆回笼,不可避免总会有遗憾。
如果那时候对他再好一点就好了。
也不能对他太好,就一点点。
乔栩抿了抿唇,看他眼神失焦,低声问了句:“叔叔,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乔栩瞥一眼桌面,有烟灰抖落在桌上,开放的阳台满是烟草的气息,窜入鼻腔,风都吹不散的浓烈。
但他一直很注意,从她进来,就再没抽过烟。
“是不是……”她小心翼翼试探:“住别墅太贵了,你别压力太大,等我毕业后找到工作,我会努力赚钱和你一起养房子。”
魏衍之微微诧异,小姑娘说得认真,一板一眼,令他烦闷的心情也散了一半,不禁失笑:“你觉得我住不起房子愁到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