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恪跟他说:对不起哥,小姨精神有问题,你别怪她。
魏明辉也说:阿远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委屈你了。
简单一句话,就可以将所有伤害合理化。
他开始感觉冷。
全身冰冷,如坠寒窖的冰冷渗入骨缝,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开始打颤。
但他还是没停车,沿路一直走到尽头,来到跨江大桥边,海边笼着一层薄雾,空气潮湿,海滩上人不多,只看到两个小男孩在捉螃蟹。
大的十几岁,小的五六岁。
两位小朋友挽着裤腿踩在岸边礁石上,大的拿着小铲子弯腰刨螃蟹,小的提着水桶摇摇晃晃跟着。可惜小螃蟹狡猾得很,每当铲子接近时,一溜烟就从缝隙中溜走了,功亏一篑。
忙碌半小时还是空手而归,小的那个感受到旁边哥哥低落的情绪,还安慰他:“哥哥,没关系,我们明天还来。”
“好。”
结果两人都笑了。
魏衍之也莫名跟着笑了,笑着笑着又觉得荒唐得很。
他从未体会过兄友弟恭,又凭什么要他对魏远之的过世而愧疚自责,简言之,他们不过是有一半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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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
乔栩还没有入睡,黑眼珠沉浸在黑夜中,耳边听着窗外有车经过,立马像兔子一样蹦起来趴窗边看。
然后再失望地缩回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