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打了无数本腹稿,甚至连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想过了,心里非常没有底地,林勰进了中军帐,“鸣苍哟,寻姑娘也在呢。”
寻月棠心虚,听到林勰阴阳怪气,也没回嘴。
“子修,我正要找你,若你愿意,还可以再在壅城陪妙言三天。”
快乐来得是否过分突然了?林勰退了半步,“鸣苍,这样会不会耽误正事?”
“不会,”谢沣揽过林勰,指着桌上的一卷地图给他看,“到时你从凉州穿山而过直至宁州,路上少说可以省下三日。”
林勰看着这地图,是在山中修的密道,瞧着是民间手笔,原来是这条路为他凑出来了三日的假。
他激动地攥住谢沣的手,“鸣苍,这是哪位乡绅敬献的密道?如此大恩,我必定亲自登门,厚礼答谢。”
“咳咳,”寻月棠在一边,清清嗓子,歪着头看林勰,“不必麻烦登门了。我这个不怀好意的寻姑娘就在这里,林大哥可以开始谢了。”
谢沣笑出了声。
林勰见她那副得意的样子,想到当年送来鲥鱼的迅速,一下子明白过来,却仍忍不住连翻几个白眼,“多谢寻姑娘厚谊,没有诳去林某一命。勰铭感五内,感激涕零。”
——
林勰出发没几日,朝廷的旨意就下达了凉州:北方门户得收,实乃千秋功业。着定北王谢沣班师回朝,行献俘之礼,扬大晋天威。
这道敕令下来,举国欢庆。众人都盼着看这位从探花到武将的年轻异姓王爷,带领大军,荣归京城。
又至深夜,谢沣一人静坐,捏着手上密信,沉默不语。
终于还是要来了。
他自习武、自从军,就知刀枪不向兄弟、炮铳不对同胞。贺峤明明也知,但他当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