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讥笑一声,似是听到了天地间最大的笑话,而后驱马上前,眉目狠厉,姿态却似闲暇,“奈古勒,你想怎么战?我林勰今日便奉陪到底。”
身边人听了这话,当即拔兵,与奈古勒的亲卫杀到了一处。
林勰连剑都未拿,一下从马上跃下,身形灵活如鱼,贴着奈古勒身侧而过,轻巧地避开了他已经不再有杀气的杀招,在转到其背后时自腰间扯出一根金丝绳,又几步移动,将人结结实实地捆住了去。
而后脚踢向人腿窝,再绕几步,奈古勒就跪在了他面前。
不论大晋还是北狄,都有这么一个跪拜大礼,如今这样,于奈古勒而言,强辱不啻粪水加身。
林勰嗤笑一声,“大名鼎鼎苍鹰王,就这般水准?还是美色酒色已然将你榨干了去?说起来,苍鹰王近来可还喜欢刀尖舞?”
刀尖舞,是纳古丽在卡锤时,最常受的虐待之一。
担心奈古勒服毒,林勰还特意卸了他的下巴,而后喂了他一颗药。
这药一下身,奈古勒就觉察全身一阵万虫啮咬之痛,细细密密,又麻又酸,他登时脸色发白,在这犹寒的天里豆大汗珠滚落,很快就连跪坐都无法支撑,一下子歪倒在地。
“熟悉吗?这还是比着你给纳古丽的药配的。不过我给稍调了调,一月一犯改做立竿见影。效果可还满意?”
奈古勒被卸了下巴,如今话是说不出来了,但仇恨已经要从眼眶里生生溢出来。
“还没完呢,”林勰盘腿坐下,掏出一把匕首慢慢比量着,“说不出话来,便不要说。这口涎横流的腌臜样让人作呕。真不知道你这恶心人的老东西,如何能生出纳古丽那样秀美善良的女儿。”
“你应该也知道了,纳古丽死了,带着我还未出世的孩子一起。”
“仁格的坟头草都有好高了罢?你的二儿子我也带来了,路上让他陪陪你,”林勰说着话,打开了盛着那郭头颅的盒子,若打马球一样将其抨到了奈古勒的眼前,“本还想亲自送那郭上路,但他自不量力,非要找鸣苍较量,我抢不来。”
“呵,其实也无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管杀了多少人,最后都还是会杀你的。”
林勰举起匕首,先刺向了奈古勒的右臂。但这匕首实在太小,便是再锋利,到底不是个砍骨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