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沣当即将这好消息传了开来:即使上一场算作两败俱伤, 双方都未曾吃到好处, 但对于一路进军颇艰的中路军来说, 仍是接连挫败,士气低迷,急需一些喜讯,急需一场胜利。
后四位主将进了营帐,议事直至午时。
晌食用完后,他四人各领轻骑,从四个方位上对敌军发动了佯攻。轻骑行动灵活,且战且藏,且战且退,本从四个方位奔冲而下,到后来竟将敌方营地边线扰了一个遍。
要说人员大量伤亡,那没有,却结结实实让对面营内骚动了许久。
一个时辰左右,四队人马纷纷收兵,又回到了驻地。
“二皇子,可需追击?”
那郭烦躁异常,重甲兵的折损,对他而言比此战失利还更挫败,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筹谋了年余的利器,竟然就这样被大晋懦夫给化解了。
失了这个必胜绝招,他此后的作战计划都要大改。
“不追,反正他们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打仗讲究个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面净水、粮草都没了,才会想到这下作无谓的扰心之计,若追,就输了。
此刻,对面的营地里,谢沣带着林勰等人立在营前,正等消息——这次佯攻只是掩护,他们派出了五十个斥候出去寻对面粮仓的位置。
谢沣已经发信出去再请粮草了,虽然来得多少、何时会来不一定,但是肯定会来。
在此之前,吃春日生发的草根树皮亦能活命,但需要防着对面来攻,需得来一记狠的,杀了对面意气才行。
等了一个时辰,才有一个斥候归来,身上中了许多箭,都被他自己切断,如今鲜血满身,几乎是爬回了营地。
谢沣与林勰当即上前掺住。这人他们俩都认识,是营内最出色的斥候之一,壅城本地人,名叫林正。
“谢过将军,”林正已经非常虚弱,颤颤巍巍解开外袍,扯出里头蘸血画了敌军粮仓分布图的中衣布料,“那郭治兵极严,其余人,大约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