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勰清了清嗓子,用上内力,冲对面喊了句什么,对面的歌声当下便折了些去。
“将军你这说的啥?”底下人挠头,北狄话怎么像他娘的鸟语一样,难听。
“本将军说的是,四面楚歌不是这么玩的,孙子,”林勰重复了最后一个北狄词汇,“来大家跟我一起说,孙子”
然后,两头直接对起了山歌,那边无论唱什么,这边只回一句声势浩大的“孙子”,以不变应万变。
是否恶心到了对面,那不清楚,但却实实在在爽到了自己。
喊了一刻有余,对面终于哑了火,再无了动静。
这时,一行车队在漆黑里自兀木部那边行来,被哨兵拦住,禀告了谢沣。
“将军,我是寻氏的人,在兀木部开粮店,月棠店主前些日子与我们传信,让我们在这日送吃食来,而后便可关店回壅城。”
谢沣瞧这人眼熟,确实是寻月棠手下得用的一个掌柜。当即道谢后,留下了桶车放人离开。
林勰挨个检查,发现这些车里全是肉汤,味道香得不行,都没有毒。
“寻家妹妹真是灵,”他不由赞叹,“十万大军当前,旁的吃食都不够上眼的,肉汤却不一样了,谁人都能喝上一口。虽不多顶用,但这是肉汤啊,还这样香。”
谢沣心里自豪无比又生汩汩暖意,笑了笑,没说话。
郑从拙倒说:“将军,很快要起南风。”
谢沣领会其意,当即吩咐火头营:“生火架锅,将这些肉汤先煮开来。”
有个虎头虎脑的小兵搞不明白,自己喃喃:“这汤还温热呢,入口刚好,为何要煮开呢?”
王敬拍拍他脑袋:“为了让对面的那帮孙子知道,大晋的爷爷们慈爱,有汤喝也不忘给他们闻闻味。”
不多久,罕见的,这北地的夜里突然起了一阵南风。谢沣等人心情更佳,觉得连老天爷都在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