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棠在方才席上还在挖空心思,想着如何寻个避人的地处与老夫人坦诚身份,倒不想这就被人瞧出来了。
成功来得实在太容易了些。
她在宋氏腿边跪下,“是的,老夫人。”
宋氏拉她起来,“就不想问问,我是如何识得出来你?”
“是因为手上这链子罢,”寻月棠垂首,“这是前年时,王爷给的。”
“没错,”宋氏拍拍身边座位示意寻月棠坐下,“我女这条手链,怕是全大晋都不会找出第二串。”
寻月棠有一息惊愕,不过是条镶作花型的蓝水晶手链,如何就能找不到第二串了?兹要戴出门去,不几日就会有匠人仿制。
“大约以为这是蓝水晶?”宋氏笑笑,“非也。这宝石寓意福运,是太上皇当年谴内侍远赴西洋觅得,而后亲手打造而成。”
寻月棠呆住,右手抚上手链,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宋氏接着道:“沣儿因着幼时之事,对年久过往诸多芥蒂,他能将这给你,我很开心,也很感谢。听闻你在凉州生意做得大,如今乔装远道来此,可是沣儿托你办什么事?”
寻月棠摇头,撒了谎:“三哥近来疲乏,总睡不好,每每夜间梦魇总唤祖母。月棠能不能恳请老夫人去看一看他?路途遥远您或会受苦,他必不会同意,所以我来此地他并不知。”
她说着跪下,已带了哭腔,“老夫人,求您疼疼他。”
“好孩子,起来说话,”宋氏伸手,“如今我子在提州任职,沣儿的两个哥哥也都下放,我本独居,身在京城或是凉州,无甚差别,且京城形势瞬息万变,我若不走,或为沣儿软肋,随你去就是。”
寻月棠没有起身,叩了个头继续道:“老夫人,如今三哥身居高位,难免树敌,若我们打着谢府的名号出发,怕会横生枝节,路途中间可能会稍微委屈您”
“我如今身子是不那么争气,却绝非丁点苦都吃不得。这一路如何走,你可安排好了?”
寻月棠点头,“您只需稍安排下府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