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棠为他摘下软甲,又点起了粗烛在灯下纫针引线,将个护身符一针针绣到了他的护甲内襟上。
“盘儿,怎么突然想起缝护身符了?”
“上次哥哥离开,我与嫂嫂一同去求的,你腰间已挂了一个,这个便缝在身上。”
谢沣放下手中书卷,凑近她,“偏生要晚上做活?害眼睛。”
“白日你哪儿有空?”寻月棠抬眼乜他,“总不能趁你用饭时缝,穿着缝没人疼呢。”
“瞎说,”谢沣不以为然,“无人疼,谁给缝?”
寻月棠抬头一琢磨,不由笑出声,“倒也是。”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多时,寻月棠收针,将软甲递了过去,“好了三哥。”
谢沣接过一看,衣襟内里金澄澄一簇桂花,不由皱眉,“怎么不是海棠?”
她名中有棠,首饰衣裳都爱海棠纹饰,缝上,就好像她一直在身侧一般,可如何就成了木樨?
寻月棠吹了灯,除衣躺在谢沣身侧,“海棠无香,又名断肠,不吉利。木樨不也好得很?”顿了顿,又道:“三哥,我后日一早去提州,那边有个店开张,我得过去看看,嫂嫂与我同去。”
谢沣全当作不知,“难怪不给我绣海棠?海棠这断肠,全发于相思,原是有人要害我相思了。”
“三哥”
这话听得寻月棠,心里好不是滋味。
要说去幽州,她自然是怕的,若不然,也不会放着这样一块香饽饽而不去发展产业。贺峤之疯她从来知晓,心里发憷。
可这次,她必须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