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堂的后脑磕上花几,发出一声闷响,疼得他捂着头不住声“哎哟”。
田夫人却仍不肯放过他,一脚踩上他正坐着的那个凳子,逼近了道:“我就要你说!”
“好好好,我说与你听。”田金堂将将就就站直身子,“今日当着全州同僚,你女儿自轻自贱,得知人家谢王爷定亲,拉着扯着要做妾,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还有你那蠢材弟弟,之前他得罪那个姓寻的,这次官宴就改到了迎宾楼,今日谢王爷在宴上过了明路,以后都定在寻味小筑,望京楼以后就死了官宴这条心吧!”
说罢他绕过田夫人,拂袖就走。
此语一出,田夫人便彻底傻了,如同一只被人踩扁了的蹴鞠一般,抱住女儿问:“你爹爹说的可是真的?”
田玉儿哭得抽抽搭搭,挣扎着点了点头。
“坏了,可坏了大事,”田夫人一拍大腿,“儿啊,你糊涂啊。别怕,你先莫怕,我现在就找人去请你舅舅,舅舅一定会有办法的。”
听了这话,本已走出门的田金堂突然回头,“不准去!还嫌脸丢的不够干净么!”
大概是担心母女俩不死心,他直接屏退左右、将门栓死,重新又踱步回房里,“我跟你们说,你们也去跟望京楼那边交代好了,不要再动寻月棠。谢沣那人是个十足十的疯子,对自己狠,对旁人更狠,莫说是你们,便是我等四品小官,也得罪不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甚至开始后怕:他确实是更加希望能借到谢鸣苍帝师嫡孙这个身份的势,但真正忌惮的却是谢鸣苍上将军的身份。
北狄现在是只有四个部,曾经却是有六个部的。有一个部曾火烧我军大营,被今上领兵追击百里,冲入王庭将皇族杀了个干净。
还有一个部就消失在前几年,那时候还压现在风头最盛的卡锤部,见谢沣初来乍到,便想杀杀其风头。组了个临时的小队趁夜入城,烧杀劫掠、女干□□女、无恶不作。
谢沣当时便不顾老将的阻拦发兵讨伐,一战得胜过后,生擒北狄将士八千余,一日屠尽。
后来又以身为饵诱卡锤大王子入死局,这一着如同斩了卡锤的一只翼,迫使他们安分了好几年。
想来他在城中、在北狄得了那么多坏名声,都也是罪有应得。只是——
“这样的狠角色,务必要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