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稍后就出来。”阿双引着庄恒往后院走。
“不用, 大年二十八了能有什么人,你忙你的就是。”
阿双知道寻月棠聪敏,却没想到原来她早就勘破了自己当初那句“表兄”,眼下被她这样讲,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红霞飞了一片,小小声回了句“我晓得了”。
寻月棠笑笑,也回了后院厨房。
她与阿双相识也有半年,许是走南闯北见世面多的缘故,一贯见她都是大大咧咧模样,性子直的不像话,还从未如今日这般现出小女儿情态。
若真如柳明宗所说,庄恒是登州人士,那应该归到了林大哥所领的赤羽营。
真是奇了,阿双性子上来时,连赤羽营林将军都敢给白眼,现下却被个营内小兵丁吃住了。
只是啊
寻月棠为阿双高兴,可这样的兴奋劲儿过去,心里竟然感到一阵突兀的难受。明明二人是同年家破、一道从登州出来,又一道在这凉州安身,一道立牌子寻人。
同样是如同无根浮萍的两个人,如今阿双竟突然因缘至,就扎了根、落了地。
可自己呢?
哥哥,到底还能不能寻得到?
寻月棠正掂着勺,倏忽之间,泪就流了满脸。
陈婶子起身倒潲水,恰好看见她这样,凑上前问了句:“阿棠,可还好?”可怜见的,见阿双如今寻到了人,阿棠心里该更难受了。
“婶子,我无事,就是替阿双高兴。”
今日晌食的生意不错,下客时已过了未时,寻月棠她们叫了阿双一道出来用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