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沣此刻便就是棵千年枯木,经人家姑娘这一番“点化”也该开出花了。他顺杆就爬,“今日里就一事,晨间已处理完了,尽可以多陪狼牙一会儿。”
“总归你不是客,我便去忙,你自顾自己就是。”
方才牵人家手时还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此刻腆着脸面留人反倒不好意思了,寻月棠觉脸上一热,收着碗筷就要转身。
阿双就这时进来,“阿棠,小谷又来。说要点一道汤,并着些好克化的吃食。说是林将军嘱咐,让你自己看着置办就是。”
寻月棠点头道晓得,看着桌上火炉,笑对谢沣道:“林大哥可也真是巧。还有几只笋子,不就与他再做道腌笃鲜去?”
此刻他在撷芳楼妙言处,所行何事不宜深思,但谢沣心底确实突然产生了一种对林子修的羡慕,那种可以于无人之地与心上之人共处的安适,只说了句:“他定也会喜欢。”
小谷走后,寻月棠就带着店里人开始准备包晚上的饺子,柳明宗也净手挽袖子过来准备剁肉馅,刚站到案前就被寻月棠赶:“我们忙得过来,趁着三哥下午不走,你有哪些疑问便抓紧去问。”
柳明宗有些局促,不太敢过去。
十几岁普通人家的男孩子,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就是县令了,连州牧大人的面都得是靠哪个人敲鼓鸣冤升堂,他在人群中远远瞧上半眼。
现在你让他拿着书去找平北王求教,这如何张得开嘴?
哪怕是之前就已经说好也不行。
“你这孩子”陈婶子见柳明宗犹在犹豫,想说他一句怎么如此不懂事,可一琢磨,那可是平北王,便自己已经活了大半辈子,往贵人身前凑,也是不敢,就生生将后面的那半句又给咽了回去。
寻月棠见他二人这样,便问柳明宗:“都有哪些不懂之处来着,说与我听。”
柳明宗点头,将自己的疑问之处完整说了出来。
寻月棠听罢点头,冲着窗屉喊了声:“三哥!”
谢沣正在训练狼牙,听声便进来,“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