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是谁呢?
又好像
他又回了沙场,逐敌百里,水源渐稀,最后一役大获全胜,他最盼望的事却只是饮上一口水。
许是愿力感应么?
竟真的有人扶他起身,端着茶杯喂他喝水,不凉不烫,入口合宜,口干舌燥和通体不适统统被抚平,这个坏梦,一下子就变成了美梦。
第二日一早,谢沣又早早醒来,与往常不同的是,好像没有了宿醉这回事,头不痛、身子也不沉,通体舒爽。
他穿衣推开内间的门,正赶上寻月棠理好床榻,轻手轻脚关上了外间的雕花木门。
原来她昨日并没有回西苑住吗?
谢沣立在门边,心里想着:若早知她昨夜宿在这里,该起身与她焚上一炉安神香的。
见时辰还早,谢沣便从屋里提了武器出门,直练到差不多朝食的点才收了手,他不着急赶饭点,便敞开了房门,坐在外间擦剑。
不多时,林勰也起身,收拾妥当到了他房中,进门落座便托腮开始“诉衷肠”——
“昨儿我是真的真的饮多了,”林勰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啜了半口,“怎么都冷了,是昨儿夜里的吧。”
后又接着说,“你是不晓得,我一整夜都在做梦,翻来覆去的,全是纳古丽的身影,在梦里都要给我迷昏了头,我完了,我这遭是真的栽了,魂都被纳古丽那个妖精给勾走了”
谢沣对他这些乱七八糟的香梦不感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没回话。
寻月棠却就赶着这时候到了门口,好巧不巧全听进了耳朵里,实在有点尴尬,便轻轻叩了叩门框。
“不必送饭过来,”谢沣起身,“我们自己过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