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么, 孩子都快要出生了,他连个名分都没给。
可眼前大事如山相压, 这时来操办亲事,对不住鸣苍, 也对不住纳古丽。
他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一转头, 见妙言扶着腰, 皱了皱眉。
“可是乏了?”
妙言点头, 今日起得早, 又忙碌了几个时辰,腰酸得很,有些难捱。
林勰弯腰,打横抱起她,步伐稳健地往山下走去。
妙言将脸埋进了他前襟,想到昨日,想到二人在夜里相拥落泪,自己坦言“配不上”,被林勰用绵长深情的亲吻堵住话音,脸一阵一阵地发烫。一直到躺在了簪花小院的床上,这种荒唐迷蒙的幸福之感还一直在眼前打转。
林勰将耳朵贴近她的小腹,静静感受着崽崽的胎动。
“官人,它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活跃,昨日起像是突然转了性子,”妙言一手抚着肚腹,一手抚着林勰的发,“月棠到现在都未曾摸到过一次胎动。”
不提还好,提起寻月棠,林勰心里就憋屈。
这个妹妹如今学得蔫坏,还能想得出办灵堂的事儿来诳人。老天爷明鉴,当时他在棺前刻碑,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虎毒尚不食子,遑论初心如何,自己所为甚至不若牲畜。待所有任务完成,他索性就随纳古丽娘俩一道走了拉倒。
等他从纳古丽与孩子都还活着的惊喜中回过神,又被人拘着收拾利索了自己,他拔腿就要去找寻月棠讨个说法,被妙言冷着脸拉住了,“月棠一心为我,官人你不许去。”
当时他连灌两壶冷茶,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寻家妹妹如今可是威风得很,纳古丽、鸣苍、义鸿都也胳膊肘拐烂了一样地向着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