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寻月棠隐瞒妙言被掳之事。
“远水又解不了近渴,我不怪她。”林勰苦笑抬头,“鸣苍,我只怪自己。”
暮食用完,月挂中天时,莽地刮起一阵南风,那些带着毒的粮车早就布置好了位置,被从山岗上推下,弓箭手埋伏其上,在粮车靠近对面营地时,纷纷射出带火箭矢,一路火光逼天,直直往对面大营冲。
那郭听到动静出来,迅速安排沙袋与盾牌抵挡着火的车,又站到哨楼上查看,见粮车不要钱似的往自己这边冲,嗤笑道:“这谢沣当真是对得起自己的书生身份,时至今日,玩这样的破釜沉舟就能挽回败局吗?”
重甲军虽不能用了,现成盾牌却仍有不少,粮草被焚之后重量、冲力都大减,沙袋、盾牌完全可以抵挡。
这样的消耗正和了那郭的心意,他明知对面弓箭手埋伏于何地,都没有派兵出去捉拿。
只看着己方竖成一排,森严若城墙的防线,嘴角溢出胸有成竹的笑,“就是不知,这粮草烧了,你们何以为继啊?”
夜色之下,星点火光不断从山上飞出,又冲着粮车而来,没有人在意,火光后头的羽箭偷偷藏上了不带丁点光的火铳,方向也略有偏移,冲着勒州大营的粮仓而去。
千筒火药齐发,在触到粮仓顶时“嘭嘭”炸开,当即蔓做了一片火海。
谢沣和林勰在山上看到这场景,相视一笑,拱手对郑先生道谢:“先生神算。”
若无这个南风天,火铳、毒粮的作用未必能发挥到这样极致,由此望去,对面营已经乱做了一团。
那郭大概很快就会出兵,用愤怒充作士气,总好过在营内一团死气时来打无把握之仗。
“去看看林正罢,”谢沣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