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追,反正他们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打仗讲究个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面净水、粮草都没了,才会想到这下作无谓的扰心之计,若追,就输了。
此刻,对面的营地里,谢沣带着林勰等人立在营前,正等消息——这次佯攻只是掩护,他们派出了五十个斥候出去寻对面粮仓的位置。
谢沣已经发信出去再请粮草了,虽然来得多少、何时会来不一定,但是肯定会来。
在此之前,吃春日生发的草根树皮亦能活命,但需要防着对面来攻,需得来一记狠的,杀了对面意气才行。
等了一个时辰,才有一个斥候归来,身上中了许多箭,都被他自己切断,如今鲜血满身,几乎是爬回了营地。
谢沣与林勰当即上前掺住。这人他们俩都认识,是营内最出色的斥候之一,壅城本地人,名叫林正。
“谢过将军,”林正已经非常虚弱,颤颤巍巍解开外袍,扯出里头蘸血画了敌军粮仓分布图的中衣布料,“那郭治兵极严,其余人,大约回不来了。”
“多谢,”谢沣将人送至军医处,低声交代“用最好的药来治”。
林正带回来的这张图虽画得简单,但却清晰,谢沣等人带上了西洋镜,爬到高处细看,迅速锁定了对面粮仓位置,那郭将其掩饰的极好,若非是有图,他们是如何也猜不到竟是那处的。
也同样是因为这,才会派出五十个斥候只回了一个。
回营后又确认了将有毒粮草投去敌营的位置与时机,再出帐时,天色将晚。浑圆的落日已在西移,在茫茫北地上洒了满地的红,依木河正绕红日,冷肃又庄严。
其实,正是一副绝佳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