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真是不成用,”她一下一下拍着自己的腿,“那棠儿是爱屋及乌,还是我们三郎争气。”
舟行近十日,在宁州凤城下船后,往幽州的路就好走多了,宋氏瞧着自己好像穿过了一座山,而后又过不到一日,壅城便到了。
纵是如此,回程仍旧是用了寻月棠单人往幽州两倍的时间,这离她出发已经一个多月了。
进了壅城城门那一刻,寻月棠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她掏出怀里一直收着的泥瓷鱼哨,点头拜了拜,“我出发时林大哥给我的哨子,说暗卫就在身侧不远,若有事可吹哨。幸好幸好,没能用上,总算到家了。”
宋氏坐她旁边,见她拜哨子,笑出了声:“棠儿,你说你来幽州,沣儿并不知晓?”
寻月棠点头,语气颇自得:“老夫人你也晓得你孙子,像是成了精一样聪明。我伙同林大哥和另外一位郑大哥蒙他,着实费了好一番心力呢。”
“哦,我们棠儿辛苦了,”宋氏还是笑,“那既如此,沣儿从不与外人的亲卫鸣哨,如何会在你手上呢?”
寻月棠愣住,“老夫人,您的意思是说,外头的暗卫都是三哥的人吗?”
宋氏点头。
寻月棠听闻,一下子泄了气,撅着嘴小声埋怨了句:“根本玩不过他”
宋氏慈爱地抚着她发顶,与她交心:“这玩不玩得过都是小事,要紧的是,你能不能吃得住他。棠儿,能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