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现在倒没刚才那么飞扬跋扈了。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想点上，看到禁止吸烟的标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点燃。

沈采棠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刘锐来。

那时候他带着小弟们在校门口等欧阳蔻的情景，可谓是崇光中学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抛开其他的条件不说，必须承认，单论长相，当年的他还是可圈可点的。酷酷的，男人味十足，很容易招小姑娘喜欢。学校里有不少人虽然看不起欧阳蔻找这样的男朋友，但沈采棠却不止一次听到有女生悄悄议论这个男人，夸他帅。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变了很多。浑身透露出一种颓废的气息，眼周布满了细纹，嘴角下垂，双手黧黑，右手的手背上还有一个明显的伤疤，估计是打架所致。

当年他是个黑社会大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流落到h市，混迹在社会底层，生活风雨飘摇，朝不保夕。

这样的他，如何不明白他和现在的欧阳蔻已经是云泥之别？紧抓着欧阳蔻不放，可能觉得和对方在一起，还能触碰到一些往昔的美好。

“想怎么样？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我就给你直说了，我想我们重新在一起。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当时我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能顾得上你？你还是个学生，年龄又小，根本也不可能结婚，那个孩子肯定是不能生的……”

听到他提到孩子，欧阳蔻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这是她最深的伤口，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还在那里，没有完全愈合。

“你还敢提孩子！我知道，当时要生下来并不现实……可是，如果你能承担起责任，哪怕对我多一些怜惜和照顾，我都不会那么无助，甚至还会感谢你。你呢？知道我怀孕的消息后，让你小弟带我去做流产手术，之后直接断了联系，把我一脚踢开，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欧阳蔻越说越激动，补充道：“还有，你也不看看咱们俩现在各自的处境。你认为，我还看得上你吗？”

刘锐最开始还低头不语，听完欧阳蔻的最后一句话，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抬起头咬着牙说道：“你他妈看不起我了是吧？被我操了那么多次，还堕过胎，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吗？你其实就是只破鞋，外面看着干净，里面都是脏的，你以为还有什么好人敢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