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订做的大红色连衣裙，找裁缝按照当时最流行的样式做的。”叶梦琴说：“你也见过那条裙子的，之前放在大立柜最底下那一格的。”

沈采棠想起了那条裙子。高领设计，领口有一颗洁白的纽扣，肩部有一些装饰性纹路，料质摸起来很好，颜色用今天的眼光来看有些过于艳丽了，样式也不免显得老气，但是在那个年代绝对算是时尚的。

“那条裙子是贴身裁剪，那时候我多瘦啊，现在可是再也穿不上了。”

尽管如此，叶梦琴却一直珍藏着那条裙子。

“那爸爸穿的什么呢？”

“黑色的西装啊。那时候西装很少，又贵，要买一套像样点的至少得花三四个月的工资呢。你爸本来舍不得给自己买那么贵的，但我说想让他结婚时穿西装，所以他还是咬咬牙买了。”

“一定很好看。”沈采棠想象着年轻的沈利华穿西装的样子。

“……嗯，是的。”叶梦琴眼里又泛起了柔和的光彩，“真的是很好看。”

她不由自主地陷入到短暂的沉思中，神情安详，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令人快乐的事情，唇边轻轻荡开了笑意。

正在此时，门响了，沈利华回来了。

叶梦琴脸上的祥和瞬间消失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喝酒了？女儿难得回来一次，还不好好陪陪她。”

她板起脸。

前一刻还沉浸在温馨的回忆中，下一秒却突如其来地变得冷淡而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