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莫玉笙身后的宋幼文闻言,俊秀文弱的脸显得微微发白。
他纵然感情迟钝了些,但这些直白讽刺的话,他听了也觉得难受得紧。
崔思道从未如此多话,但他今日好似不吐不快,铁了心要将心里的烦郁怒气,全数倾吐一般。
他看向莫玉笙,缓缓道:“师妹喜爱他,但往后却不能得到他的理解,更不能得到他的呵护。他好似长不大一样,心性稚弱,只沉浸医术却忽略现实,所以反过来,你日后还要事事照顾他,配合他。这不是累赘是什么?“
崔思道沉声问莫玉笙:“所以师妹你当真喜爱他吗?他哪里值得你喜爱?”
宋幼文呼吸一滞,他神色难堪伤心,忍不住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竟然这么一无是处吗?”
莫玉笙觉得师兄是将自己心里的气,全都撒到幼文身上了。
他这样一番话,若是真的被幼文听进心里去了,只怕依照他执拗的性子,非得把自己缠死其中。
她将幼文当成弟弟,自然不想他彻底否定自己的一切。
“师兄不该如此伤人的。”莫玉笙一脸正色的看向崔思道,认真反驳他,“幼文喜爱医术,心性澄澈,纵然他于情感上迟钝了一些,但他也会照顾旁人,在家里也是帮阿箬将重活做了的。”
“他也孝顺长辈,并非完全不会照顾人。况且他与我志趣相投,往后还要陪我看遍山川河流,去南疆定居。我喜爱他,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理解吧?”
宋幼文闻言,心里好受起来。
崔思道却错愕道:“你要回南疆?竟然还要与他一起回去?”
莫玉笙点头,肯定道:“我要回去的,父亲和母亲都埋在那里。京城虽好,却终究不属于我。”
崔思道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暴戾,他一向身居高位,他掌权惯了,也筹谋惯了,就习惯将事事都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所以他真的半点也无法忍受,在师妹未来的计划中,他是空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