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哑磁性的声音里还带着气音,像是难以忍受了,故而压抑着呼出来的一般。
莫玉笙以为他痛极了,她急忙抬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眼尾微红的眼睛问他:“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师兄还能忍受吗?要不还是先喝药吧,里面有安神止痛的成分,喝了会好受一些。”
确实有些难以忍受了,只是不是因为伤口疼痛罢了。
崔思道眼底更暗了一些,他瞧着无知无觉,神色担忧的莫玉笙,嗓音低哑的吩咐:“笙笙继续帮师兄吹一吹,好像有点不疼了。”
莫玉笙闻言,连忙朝着他的伤口处卖力呼呼,希望能以一点微薄的气流,为师兄带去些许疼痛。
过了几息,崔思道分明泛白的脸色却微微泛红起来,他眼尾亦有一抹飞红,一向平静深邃的眼如春日冰雪笑容一般,荡漾起水波来。
他一本正经的开口,却发现自己嗓音已然干涩的厉害:“已经好多了,师妹不用再忙活了。我有些困乏,便将那药喝了吧。”
莫玉笙听他说要乖乖喝药,喜得忘了将他的衣裳拉下来,只立即侧身去端自己身边放着的药碗。
崔思道轻轻抬手,不动声色将一旁的锦被拉回来遮住下半身后,才对端了药的莫玉笙道:“我有些冷了,你将药给我便好。”
药已然温热,莫玉笙便眉眼弯弯的将药端给了师兄,见他自己端着药一碗饮尽,她才高高兴兴的端了另一碗清水让他漱口。
只是想起他方才说冷的话,莫玉笙忍不住俯身,抬手摸了摸崔思道的额头,结果却触到了一手热烫。
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师兄莫不是发热了,怎么你额头这样热?”
崔思道在她凑近时嗅到了她温香的气息,瞧见她宽松亵衣下若隐若现的身段,他额头便越发躺了。
莫玉笙打算要给他擦烈酒降温了,崔思道苦笑道:“师妹不需忙活了,这都是因为我想到方才自己如小儿一般不肯吃药,还故意痴缠师妹,心头一时恼羞,这才使得面耳红赤,浑身发烫。若是不信,你便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我便不烫了。”
莫玉笙想到方才他与平日大相径庭的言辞,对他现在的说法就信了几分。
崔思道见自己将人糊弄过去了,才哄着她上软榻睡去,说自己体温已然正常了。
出于对自家师兄的信任,莫玉笙乖乖上了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