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顾长惟看见纪晚愉眉眼荡漾开明媚的笑意,比周遭橙色的烛光更加温暖夺目,眼前的灯光似乎都钻进了纪晚愉的眼中,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明亮,仿佛不管周遭如何变幻,他都只能看见眼前的自己。
顾长惟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喉结,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看到纪晚愉兴奋地对自己挥了挥手,口中还在喊着“师兄。”
这一次他的腿也不听使唤了,自发地向前走去,一步步走向纪晚愉的身边。
他甚至数了自己总共走了二十九步,每一步的时间和距离似乎在无限的被拉长和延伸,也因此,他有了无数的时间,可以让自己停下脚步。
这些时间或许可以让绿叶变得枯黄,直至坠落腐烂,可他不想停下,从他选择到纪晚愉的身边开始,他已经跨出了第一步。
每走一步的时候,他身边的光似乎都暗了一分,人群的嘈杂声渐渐淡去,人影也在渐渐消散,直到他终于走到纪晚愉的面前,他的世界,只有对方一人。
纪晚愉在身旁不停说话的时候,顾长惟还在想,他这是在做什么?
眼前忽而出现了纪晚愉好奇眨动的眼睛,纪晚愉还伸手晃了晃,喊道:“师兄?”
顾长惟在这一瞬间便将方才的疑虑付之一炬,他已经做了太多有理由的事,和纪晚愉在一起,就是一件最不需要理由的事。
“师兄,你快来看看这个谜题,我怎么都想不出答案是什么!”
顾长惟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念出了答案,在小贩瞠目结舌的表情中,纪晚愉欢快地摘下了做工精致的花灯,提在手中,两人悠闲地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二人相貌出众,路上引来了不少女子的含情注视,更有大胆的女子,还扔来手中的花枝手帕,在花朝节这天,女子看到心仪的男子,也都可以像这般示爱。
纪晚愉觉得新奇,刚准备伸手接过手帕,冷不丁顾长惟抓住了他的手腕,说道:“师弟,你已经将信物赠送他人,又怎么能接过他人的示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