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纪晚愉对顾长惟的反应毫不意外,又继续问道。

顾长惟却蹙起了眉,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或者,他是羞于开口。

对于工于心计善于谋算的人来说,要让他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何况顾长惟还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若不是知晓纪晚愉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和纪晚愉走得这么近。

与之相反的是,顾长惟在某些方面又非常坦然。

他是个不屑于用“骗”的人,那种手段在他看来十分低下,只有对自己满腹怀疑的人,才会用“骗”去对待其他人。

可现在顾长惟却为难了起来。

他既不愿将那些想法说出口,更加不愿意纪晚愉继续追问下去,他也能看出来,今天他要是不说些什么,纪晚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不喜欢现在这种让他左右为难的场面,可若是想中止这场谈话,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顺着纪晚愉的话回答,可这会让他有一种将自己底牌全盘托出的不适感。

若是选择瞒过去,那就要用上“骗”这个方法,他更加不愿意这样对纪晚愉。

这两样方式都不是顾长惟想要的。

久久没有等到顾长惟的回应,纪晚愉牵住顾长惟的手,耐心问道:“师兄?”

顾长惟有些烦闷地揉了揉眉心,他向来是个杀伐果断的人,此刻却有些无措了起来,“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纪晚愉明白师兄这又是别扭了起来,想要获得一个人的信任,只能先把自己的信任全盘托出,纪晚愉决定用亲身经历来进行现身说法。

“师兄不愿我有事瞒着你,可师兄什么时候能对我坦诚相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