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愉浑然不觉,乖乖答道:“我知道啊。”
你是我的师兄,我一直都知道。纪晚愉在心中默默说道。
“你既然知道,就不应该送给我。”
纪晚愉也听出顾长惟话中的不对劲了,焦急问道:“为什么不可以送给你!”
顾长惟缓缓向他走近,垂眸看着纪晚愉眼中的慌乱,他心中压抑的情绪在听到纪晚愉要将君意结送给自己时达到了定点,也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你对谁都是这般毫不设防吗?”
“你心中没有在意的人吗?”
“还是说,所有人都是你在意的人,所以你对所有人都是这般?”
这才是顾长惟故意改头换面跟在纪晚愉的身边的原因。
他怎么可能会让纪晚愉独自去历练,只是在大比和秘境中,纪晚愉总是能招来许多人而不自知,段承珩是,林惊阙是,包括那些心怀歹意的人,同样也是。
顾长惟很不喜欢纪晚愉对旁人都像对他一样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他是个习惯了孤独的人,是纪晚愉的存在,硬生生的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例,可最终换来的,是纪晚愉对待每一个人的平等。
顾长惟不想要这份平等。
顾长惟厌恶这份平等。
他来的时候甚至想好了,若是师弟对“白道友”一丝一毫的戒备和疏远,他便不会在意这些,哪怕在他再三询问愿不愿意让自己同去银霜深潭时,只要纪晚愉拒绝,他也会马上告诉纪晚愉,他是顾长惟,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抛下纪晚愉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