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惟兴致淡淡,只有在纪晚愉连声追问下,才偶尔出声附和。

顾长惟想到他和纪晚愉第一次下山时,师弟也是像现在这般停不下来,他对自己,和对“白道友”,并无区别。

尤其是当纪晚愉又拿着一串糖画来到他面前时,顾长惟眼底翻滚着暗涌的情绪,他压低了声音问道:“为什么给我?”

为什么师弟对所有人都是这般,为什么他在师弟心中,连半分不同也没有?

纪晚愉仰头问道:“你不喜欢吗?”

顾长惟笑得有些奇怪,说道:“我不喜欢,而且很讨厌。”

纪晚愉眨了眨眼,无措地把手收了回来,他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抬眸看向顾长惟,似乎想说些什么。

此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娃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女娃还太小,连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女娃小小的身子陡然前倾,摔在了纪晚愉的脚下。

“哇”的一声,女娃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纪晚愉赶忙蹲下身来,把女娃牵了起来,又细心地拍掉女娃衣上的尘土,还不忘询问顾长惟,“白道友,这个孩子从哪来的你可有看到?”

顾长惟冷淡地说道:“我不知道。”

纪晚愉环顾一圈,也没看见出来找小孩的人,此时察觉有一只小手轻轻地扯了扯他帷帽垂落下来地白纱,纪晚愉低头,女娃正伸着小手,咿呀说道:“糖……”

纪晚愉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小长惟,他不由得心中一软,把糖画递了过去。

女娃对扬起小脸,对纪晚愉咯咯笑个不停,纪晚愉也嘴角弯了弯,眼中带笑。

顾长惟看着这副场景,冷淡地移开了眼。

好在没多久这女娃的娘亲就找了过来,只是两人相处就这一会的工夫,女娃见纪晚愉要走,又是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