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吃得满足,至于那些不痛不痒的话,听多了她就当是狗叫,反正叫声又不咬人。
上辈子她在家里辛辛苦苦干活,爹娘把她随意嫁人,指望她的彩礼给傅裕换媳妇;在陈家当牛做马,伺候婆婆和两个继子,自己过得猪狗不如,到头来还要被他们说她勾搭野男人,拉着她要浸猪笼。
她听话乖巧,勤快干活,到头来什么好都没落下。
那她还那么乖、那么听话干嘛?
有吃有喝偷偷懒不好吗?
傅黎想着,大口吃着饭,食物不断涌向胃里,暖意融融,让她充满了力气,好像一拳能干翻桌边所有人似的。
她抿唇偷偷笑了下,真好。
吃饱饭,傅黎慢悠悠地起身,脸色红润,眼神有光,她裹紧了身上的薄棉袄轻声道:“吃完了,我去睡了。”
王芬妮愣了下,离睡觉还早啊,再说这锅也没洗,牛棚都没收拾……她下意识地出口阻拦:“梨子,你等等。”
傅黎没听见似的,在王芬妮的喊声中进了自己屋子。
一桌人面面相觑,梨子这是咋了?往常她吃完饭不是都要洗锅刷碗打扫卫生吗?
傅桃小声道:“也许是听见哥说她嫁不出去,心情不好吧。”
傅裕正端着碗呼噜噜喝玉米碜,听见这话混不吝道:“关我屁事,她不能生养又不赖我!”
王芬妮没舍得骂儿子,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