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从池弘毅跟陈元的交谈中,以及楼下频频往天台上查看状况的人群里,依稀得知了某件耸人听闻的事。
在确认事实后,她跟着池弘毅跑上天台。
陈素芳就站在那毫无遮挡的台沿处,日头将她身上的连衣裙照得素洁明亮,单薄脆弱的躯体好像一碰就会碎。
池鸢的腿有些发软,事先想好的劝慰一瞬间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竟发不出半点声响。
她在楼梯口看着等着,听风声将各种叫喊和安抚尽数遮掩。
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人群中有谁指着楼下喊着——
“素芳你看看,那是你的儿子,你想想清楚,你连他都不要了吗?”
池鸢胸口蓦然发紧,她飞快跑到楼下的房间里,从阳台的窗户那看见了徐靳寒,蓝白相间的校服格外显眼,他高昂着头,神情被树荫掩盖看不分明。
就在她盯着那身影发愣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池鸢看树荫底下的那个身影动了,徐靳寒提步跑进来,她才意识到,这场有可能发生的惨剧被画上了一道终止符——陈素芳得救了。
那天晚上,池弘毅和陈元不放心陈素芳一个人待着,将母子俩安置在家里吃饭。
池鸢时刻留意着徐靳寒的神色,在饭桌上给他夹菜,把几周前两人还在闹别扭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用完饭,徐靳寒谢绝了池弘毅让他们留宿的好意,带着陈素芳回家,池父还是不放心,池鸢便自告奋勇,拿著书包跟过去,借口说是想去陪陪陈姨。
徐靳寒难得没有拒绝。
池鸢帮他一起安顿好陈素芳后,就坐在他卧室的书桌前陪他说话。
那夜月色明朗,她扯七扯八地说了许多,似乎想将前两周没说的话都说尽才好,最后累了,在徐靳寒出去倒水的时候,竟不知不觉趴在书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