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该去想哪些事情,更不知道等会到了医院要怎么去找人,她只是很着急,很担心,急于想见到徐靳寒,想确认他是否安好。
池鸢双手紧握,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
她开始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留意到这点,去警惕这份工作的独特性。
她应该有所察觉的,从徐靳寒疲惫的状态里,从他身上增加的伤口开始,这些都曾给过她预兆,只是某种不愿面对的侥幸,让她将这背后包裹的本质完全忽略了。
池鸢陷进深深的自责里。
窗外光景变幻,计程车稳稳停在医院门口。
下车前一秒,池鸢忽然犹豫了,她看着医院人来人往的大门,半瞬失神后,手不觉用尽全力,才推开门跨了出去。
公安局送来的伤员很好找,池鸢在门口服务台问过,就直奔隔壁的住院部。
病房门口有专员把守,两个身穿制服的人看她是个学生,想都没想就把人拦下。
“你们是朝豫西区分局的人?”池鸢踮起脚,想从窗户里看个究竟,可是只能看见白色的床单一角,愈发焦急,“麻烦你们,我就进去想看一眼,就一眼。”
被点名认出,拦人的两个协警对视一眼,不再那么强硬,却也因规章制度拒绝了她的请求:“不好意思姑娘,是亲属的话得出示证明才能探视。”
“证明”池鸢急得都快哭了,担忧和无措涌上心头,堆积过量的情绪瞬间爆发,“你们怎么办事这么古板啊,让人看一眼都不行吗?”
“这是规定姑娘,里面的人是我们的重点看守对象,不能随意探视。”协警言辞恳切,“如果你一定要见,就要找领导开证明。”
“我怎么去找你们领导开证明啊,我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你们——”池鸢越说越委屈,被一墙之隔弄得毫无章法,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让我到哪去找”
她哭得伤心,两个协警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正想辙时,像突然看到救星一样,恭恭敬敬向对面行了个礼,“傅队,徐中队。”
池鸢心急如焚,眼泪越掉越多,全然没留意到身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