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人要走,若尘做出了一幅慈祥长辈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叫停二人。
听见那隐隐有些担忧的声音,陈易明的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期盼。
然而,他刚刚看向女人,便听见对方开口说道:“沛文,你挑灯夜读这些年,为了就是考取功名,这个关头上,你祖母可不能出事呀,你父亲不懂事,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你可得好好撑起陈家啊……”
因着人多,想要扮演慈母形象的若尘悲哀地叮嘱着:“日后,我不是陈家人,再也不能帮你打点了,你要事事上心啊。”
担忧地看着一脸怒色的陈沛文,若尘压住心中的笑,带着点庆幸地说道:“幸亏你姑姑是个顾家的,日后,不管你有什么,想必,她都能帮衬一二的。”
说完之后,满脸难受,将头埋在了左秋灵的肩上,由左秋灵茯苓一起扶进了左家的大门。
看着三个女人的背影,拽着陈易明的陈沛文气得咬牙切齿,脸色都在发青。
可是,读书人讲究斯文,他做不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脾气,只能够拽着陈易明离开左家的院门。
他自然是听出来刚才自己那个前继母话语里的意思:现在,这个时候,要是自己祖母过世了,需要守孝的自己自然是不能参加秋天的考试了。
他丝毫没觉得这是对方对自己的关心,相反,他从中听出了警告威胁的意思:仿佛只要自己父亲再纠缠,或者陈家再闹,左清灵不介意做点什么,气死自己祖母,让自己被耽误。
回去的路上,陈沛文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了陈易明听,听完之后,父子二人心中都明白,怕是真的哄不回那女人了。
只是,父子二人心中都生出了一个疑惑: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让那女人这么憎恨自己一家?
按理说,自己马上就要考取功名,那女人应该上赶着巴着自己才是。
可是,在这种关头上,竟然选择了和陈家断得一干二净,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他们想不明白,那是他们的事。
重新回到左家宅院的若尘感受到身体里的怨气散了不少,身体变得轻盈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