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如此,太子就是这么说了,且他面色寒冷,眸光幽暗,怕是说到便要做到了。
颜溪站在文臣最末尾,忍不住微微长大了嘴。
她昨天撺掇太子的时候只是想他硬气点,可没想过他会这么做,说出这种话,这是太子会说的话?
颜溪顿觉自己昨天是不是撺掇得太过了。
然而朝堂之上的争论还在继续。
太子说出这样的话来,群臣多有哗然,甚至连那几个本没怎么发出意见的大臣都面露惊色,大约只有上座皇帝依然面色冷静,不见什么情绪起伏。
皇帝高坐其上,静静看底下又有朝臣走出来,面色隐约带着肃穆之意。
这人是颜溪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御史院真正的御史,上听天子,下监百官,他同样朝皇帝行了一礼,才缓缓道:“太子殿下,您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太子面色毫无波动,依然平静中带着冷意,他直视这位御史,冷声道:“父皇允我辅政,我自畅言,怎么?御史大人听不懂本宫在说什么?”
好家伙。
颜溪在心里狠狠啧了一句好家伙。
太子这是觉醒了?别说和以前参不上半分关系,这说一句怼一句的模样,简直可以赶上她了。
那御史显然也没想到太子这么直接,他顿了顿,才道:“臣为御史,自当维护纲常,莫说太子殿下,便是陛下有错,臣也不会视若无睹,太子殿下说出如此话来,莫非是要独断朝纲?”
太子根本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朝上拱手,平淡道:“向御史年纪大了,连话也听不清,儿臣斗胆,不如让向御史致仕荣休,好好养养身子。”
向御史陡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