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我可了解了,别看他本事不大,鬼心思不少,无论他是不是真想和阿尔歌合作,他肯定会先撺掇阿尔歌去杀刘州牧,阿尔歌不会这么蠢,但他们一定会去。”
她说着说着越发思绪开阔起来,不等霍延庭说些什么,她已经飞快起身,十分笃定道:“我们得快点赶过去,不行,我现在就去找连亲王,我们明早立刻拔营。”
霍延庭面色微僵,方才的温情气氛消失不见,他僵着脸微笑道:“颜溪,其实你不必如此——”
“我想明白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颜溪打断,颜溪眉宇间一股子正气凛然模样,掷地有声道:“悲春伤秋那都是小妇人做派,无论陛下如何决定如何做想,既然我现在是监察使,我就要做好我职责之内的事,纵然天家无情,等我立了大功成了宰相,陛下自然就有情了。”
她抬头看向漆黑夜空,仿佛立下了什么弘愿一般,坚定道:“我要青史留名。”
说完也不管霍大将军是个什么表情,她扭头便走,快步朝连亲王的营帐而去,看那模样,显然真是去商量正事了。
只留下霍延庭还站在原地默默看她走远,微凉夜风下,他脸色有些木然,许久才听得他幽幽一叹,伸手无力捂住了自己双眼。
比心悦之人不开窍更惨的是心悦之人只想着建功立业。
他还想颜溪能多悲春伤秋一会儿,也好让他续续感情,温声软语安慰两句,可不过几句话,她又自个儿振作起来,愣是比谁都有斗志。
霍大将军只觉深深无力。
但他没法改变这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