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问前一句话,她就点头了,可惜又问了后一句。
颜乔纠正道:“我不是洛大毕业的,我在海大读的大学,毕业后才有幸得了孔教授指点。您知道许贺杰吗?”
学术圈子说大不大,同在海城,应该会认识吧?
许贺杰不是别人,正是指导她毕业论文、卡她毕业答辩的导师。
根据学校的调查结果显示,他清清白白,并未徇私,卡她毕业却是确凿的事实。
他本可以在收到初稿的第一时间就甩出怀疑她抄袭的证据,却空口无凭地一味抨击,对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而且在她更换选题后他也没有用心指导,反而借此大做文章,即便没有违反规定,在她看来也是失职之下的骚操作。
那份调查报告看得她如鲠在喉,现在回想起来还犯恶心,却不得不就此翻篇。
后来她用同样的路数为孔峙写了那份体面的公告,更加谙知其中的门道。
她承认她强忍不适提起这个姓名,是希望对方如果认识他的话,能够说点他的坏话。没想到老先生的回答更能解她心中的怨怼,直言不讳:“谁啊?”
堂堂海大教授,在泰斗面前连姓名都不配拥有。
颜乔心中畅快不少。
正因为正义迟来,所以能令人解脱的狭隘,实在有必要存在。
两人在老先生家吃了顿饭,席间与老先生相谈甚欢。
老先生谆谆教诲。
“颜乔啊,文学对于大多数热爱它的人来说不是牟利的工具,而是一种情怀。很苦,很累。可能会觉得每个阶段明明都有所突破,还是会时不时埋在沙尘底下,被盗窃者盘剥、被投资方轻视、被路过的野犬欺辱,这是无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