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做完这些后,她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按这个速度进行下去,不出三天她就能完成一篇精细度超高的学术论文。
再依照孔峙的计划,用这块敲门砖敲开老前辈的门,她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基本就算是原地起飞了。
那么毕业证一到手,孔峙准要立刻撵她走,而她找不出留在他身边的借口。
取好标题以后她就开始故意拖延,但她不至于磨蹭到让孔峙查验成果的时候训斥她沉不下心。
进度被她控制得不急不缓,水准也是无功无过。
不知道孔峙忙完自己的事,查看她进展情况的时候看出端倪没有,反正他让她先休息了。
孔峙的别墅有三间卧室,他自己住一间主卧,剩下的两间他让她随意挑选,家政阿姨来打扫的时候都整理过。
他的主卧里有浴室,告诉她卫浴在哪后就进了主卧,一晚上再没出来过。
这是颜乔第一次在男人家里留宿。
认床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富贵病,颜乔没有这个福气。
她安静地躺在次卧的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那道不断涌动的、泳池映照出的月光。
被子松软,有被太阳晒过的味道,没有她近年盖过的那种濡湿厚重的压迫感。
床榻柔软,陷落明显,没有她近年睡过的那种硌骨头的冷硬感。
这里不是她的家,却是她漂泊流离的这些年,头一次有睡在家里的感觉。
这一夜她睡得酣甜。
没有扰神的烦心事,没有忧虑明天的缠思,颜乔休息得很好,一夜无梦,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却也只是睡到了清晨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