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被他拉着,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对体育馆也不太熟。
她抬头,只能看到他校服下,宽阔的肩颈线,若隐若现。他因为腿长,跑的也很快,顾然被他拽着,没一会儿开始气喘吁吁。
顾然想让他慢一点或者停下,但一直没有说出口。
她想起那天在杂物间里,他说,他的生活像是被安排好的轨道,没有选择。
而现在他这么奋力奔跑,更像是一种自由脱轨。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早已经跨过了主席台处的400米标准跑道田径场,又越过几个其他的小型球类运动场,他们停在最偏僻的台球厅。
“我好累啊……”顾然扶着台球桌,弯着腰,大口喘气。
他这才像是反应过来:“抱歉。”
简单道了歉,虽然也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地方。他看着却有点心不在焉。
“你还记得回去的路怎么走吗?”顾然直起腰问他。
运动会开幕音乐都开始了,他们过会儿还得回去举班牌。
“嗯,记得。”他又简单回答,“一会儿我带你回去。”
“欸,我让你带我躲躲,你也不用跑这么快吧?”顾然看着他没有现在离开的意思,干脆找了一张台球桌子靠着,顺便休息。
现在腿还有点酸。
“抱歉。”他又说。
顾然觉得他今天真有点奇怪:“你怎么了啊?我人又没事,而且还是我让你带我走的,你怎么一直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