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宸没有上冯瑶的马车,骑了马跟着一路回了府。
十年过去了, 齐王府有了一些新的变化,穿过长廊是一片池塘, 冯瑶走过时脚步稍停,指着池塘中的一朵莲花:“这荷花已经种了六七年了, 今年居然长了一株并蒂莲花。我当时看到的时候, 便觉得是个好兆头。果然, 今年战事就结束了,你也回来了。”
她说着话,忍不住笑起来,语气间带了些感慨的意味。
闫宸听后一怔,随后抿了唇,眼中透出惭愧自责:“是我的错!我该早几年回来的,便不会叫您挂念了这么长时间。”
“你有什么错, 我又没同你说。”冯瑶侧头看他,眼睛笑得微微眯起,“你比我想象中做得更好。”
她只这样一句话, 闫宸便一下子欢喜起来, 眼神都像是在发着光。
冯瑶的眼神也温柔下来,靠着栏杆,转头看向水中间的莲花, 弯唇笑起来:“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再过几日, 这花说不准就要开了, 到时候一定很漂亮。”
“嗯!”闫宸认真地应答,目光却停留在冯瑶的侧影上。
冯瑶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带着闫宸往小院走,迎面竟遇上了母亲。
“母亲,您今日不是有事出府,怎么这个时间突然回来了?”冯瑶有些诧异,上前两步迎上去。
“原本是说赏花来着,结果王夫人家中有些事情,就提前散了。”母亲拉住她的手,与她闲聊,视线像是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的闫宸。
“夫人。”闫宸紧随其后,和母亲行的竟是一个侍从的礼。
闫宸虽是齐王府出去的,但这几年绝对称得上战功赫赫、年少有为,不到双十的年纪已然官居四品,可见前途不可限量。
在这种情况之下,喊齐王妃与喊夫人是天壤之别的。
他既然喊了夫人,便是将自己还置于下人的位置。能让一个官居四品的青年才俊这般做伏小,不仅说明他知恩图报、人品上佳,也说明对自家女儿……
母亲笑眯眯地赶紧叫他起来,不着痕迹地拉着冯瑶说起话来:“闫宸这趟出了远门回来,可要好好休息一下。我记得清竹院还空着,便叫他住到东面的屋子去吧。让你嫂子再给拨点人手。”
“清竹院吗,可……”冯瑶疑惑地皱眉,刚来及说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