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诚没答。

梁谨之脸上的温和收敛得干干净净：“知道我当初为何投致林？”

“你不是说我们正在从事你喜欢的行业……”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但让我眼睛都不眨地给你们投资一千万，却又不仅是这个理由，我投资一家公司，无论是初创公司还是已小有成就的公司，我会看这家公司的领头人如何。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穷困潦倒到上街发小广告维持生活，但你眼中坚毅的光并没有熄灭，这对于一个创业者来说很重要。”

梁谨之：“而你也没辜负我投的一千万，很快做出一番成就，令致林在药业扎稳脚跟。但自致林药业上市以来，公司的规模不断扩大，你疲于应付于公司的周转，眼中的光渐渐消磨殆尽，变成了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

梁谨之望着林淮诚说：“你现在不该问我是否要继续研发下去，而是该问问自己如何找回原先的自己。”

林淮诚的头羞愧地垂下，梁谨之说得不错，他最近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疲惫，在这次第五次研发失败后，他更是想着放弃算了，世界上那么多顶尖的药企都没能研发出来，他们凭什么能研发成功呢？

他渐渐对项目怀疑，对公司怀疑，连同对自己怀疑，完全没了一开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狂妄之感，企业越大，他越谨小慎微。他也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打江山容易，而守江山难”的感觉。

梁谨之抿了抿唇说：“如果你还是此般模样，我会考虑你是否适合继续担任致林药业的ceo。”

林淮诚抬起头，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坚毅：“我要调整的。”

梁谨之脸色缓和不少，说：“最近致林药业的股东们对你们颇有微词，也是我这边帮你们两人压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