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厉晚今笑意消失。

他松开对季朗月的桎梏，冷冷问道，“在你心里，天阳是什么样的人？”

“如师如父，恩重如山，他为人正义，心怀天下，却被小人所害。”

“若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呢？若他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呢？若他为了一己私利，屠了别人的满门呢？”

“不可能。”季朗月坚定道。

他皱眉看向厉晚今，“人已经为你所杀害，做什么还要再侮辱我师父。”

厉晚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在昨夜匆匆脱下的衣服里，找到了一本书，递给季朗月。

看到书面上那个厉字，季朗月立刻明白过来，这就是那本导致厉家被屠的秘籍，小说里并没有怎么描写这本秘籍 ，以至于季朗月以为这是一本多厉害的功法，可是翻开一看，他却愣住了 。

这是青云峰最低阶的弟子都看不上的秘籍。

太普通了，普通到近乎低劣。

看到季朗月的神色，厉晚今苦笑一声，“十多年前，修仙者中传言我父亲得了一本上品的秘籍，引得许多人趋之若鹜，然而我的父亲仅仅只是个灵力低微的凡人而已，这秘籍大概是他自创的，可是流言四起，最后这本秘籍害了我家。”

厉晚今看向闪动着的烛火 ，脸上的表情很悲伤。

“那日我下山去，侥幸逃过一劫，回来的时候，我的父母，师兄弟 ，厉家上下几百口人，全部都被杀害了，而凶手，大师兄猜猜是谁？”

季朗月沉默了。

作为穿书者，他自然知道凶手是谁，他也完全能理解厉晚今的所作所为，哪怕是换了他自己，他也会这么做，可是现在他的身份是季朗月。

天阳是他的师父，不管天阳对别人如何，对他是如同父亲一般疼爱的。

即便知道了厉晚今杀死天阳的真相，他也不能轻易和厉晚今一笑泯恩仇，两人至死都是仇敌，这才符合季朗月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