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他有些不爽的是。
他付出巨大牺牲才得到的信任,那江怀玉居然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
果然这女子对季朗月不一般。
安度和随奉闻言,点头道,“是,那我们先退下了。”
房门关上,季朗月立刻躺到瘫在床上,御剑跟了一天,晚上又进行了一场恶战,还要照顾这个伤员。
他快累炸了!
脱下衣服就睡,结果旁边的岑今实在很大只又很占地方,季朗月把他用力挪到角落,这才舒舒服服的睡下。
被逼到只有一点点的地方的厉晚今:……
到底谁是伤员?
他微微睁开眼睛,却发现季朗月已经合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季朗月肌肤白皙,平时那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闭着,这使得看起来向来淡漠的他意外的温柔。
他均匀又绵长的呼吸着,睫毛跟着轻轻的颤动。
这人大概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不那么讨厌,也更像一个鲜活的人。
厉晚今看着他的睡颜,忽然想到,十多年前,他第一次上山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原本他也是凡人中最为幸运的那一个,他的父亲是修仙大派的掌门,而他是掌门独子,自小享受万千宠爱。
可是变故只用了一个晚上。
那天夜里,他平时嬉笑玩闹的师兄弟,对他无限宠爱的父母尽数死在他面前。
一夜间,他失去了所有。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并没有什么求生手段,渐渐沦为乞儿,那时候的他是最低贱的,街头屠夫对他无情的拳脚,卖包子的会丢给他狗都不吃的馊菜馊饭羞辱,街边买菜的妇人们见到他,会捂住鼻子,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