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上,陈姨娘果然和陆候爷说起了这事。
镇国候陆江今年还不足五十,身体健硕,颌下三绺长须,看眉眼与陆太后有几分相似,然而一双眼睛精厉如刀。
听到女儿催促他进宫探探太后口风,什么时候把帝后婚期订下,陆江气道,“这种事哪有女孩子家提出来的?那孽女做出的丑事才过去几日,咱家才被斥责了,这个时候让我去问太后婚期,我哪里有脸!”
陈姨娘劝道,“这有什么没脸的?大小姐和皇上的婚约是早就有的,三姑娘做出的丑事是她自己的事,怎么也算不到大小姐头上吧?再说了,大小姐今年都十八了,再等下去都成老姑娘了,太后和皇上总不会一直吊着咱家吧……”
她说完,又小声嘀咕,“说起来,皇上和太后也太不近人情了,三姑娘是做了错事,可私下里处置了也就罢了,至于上纲上面还到府里来申斥?这要传出去,咱府里哪还有什么面子?皇上这是连您这个舅舅也不顾了,到忘了他登基时,是全靠了谁的力……”
话音还未说完,陆江就呵斥道,“闭嘴!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陈姨娘不甘不愿的闭了嘴,只是仍低声道,“妾身只是为了老爷委屈……”
陆江不说话了,只是想起这事,心头也十分不舒服。
那孽女做错了中,他恨不得把她捏死,第一时间就捆去了家庙,可轩辕景瑞毫不留情下旨申斥,还让他两个女儿在宫中跪了一宿,这也是一点情份面子都没留了。
他心头就像扎进了一根刺,沉着脸道,“罢了,我明日就上个折子,提提这事!”
陈姨娘得了准话,立刻派人给陆嫣然传了信。
陆嫣然暗自高兴不提,第二日早朝,镇国候陆江果然上了个折子,由他牵头,提起新帝后宫大选之事。
新帝登基也有几个月了,朝中一片欣欣向荣,填充后宫的事此时提起正合适。
毕竟轩辕景瑞年岁已经不小了,身边连伺候的女眷都没有,朝中那群老臣难免担忧,在朝会上就提出,趁着太后生辰,不如按照惯例,定下一后,二妃同时大婚。
其他的妃嫔才人,各色美人,也都可以开始甄选,待帝后大婚后,再进驻各宫。
众老臣说的有理有据,毕竟填充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稳定社稷的重中之重。
朝会上,群臣个个心头火热,毕竟三品以上官员,谁家没个适龄女儿姑娘的,新帝年轻有为,乃是一代难得圣君,谁不愿意把女儿妹子送进宫,也许这就是家族一飞冲天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