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通亲自命下人在门前放了老长一串鞭炮,裴安和胡同里的小孩子们围着又跳又闹,实在是热闹喜庆的不得了。
下午不到卯时,杏儿就随着母亲嫂子盛妆而扮,要进宫中参加宴席。
裴通官位不够,但因为裴鸿的关系,也被准许参加宫宴,而胡娘子和袁婉莹是被太后所邀,杏儿自然也得跟去宫中,反而裴娇因为怀了孕,只能留在家中。
这是一家人头一次整整齐齐全去宫中,马车上,胡娘子紧张的不得了,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又拽拽裙子,不时问袁婉莹道,“阿婉,你替娘瞅瞅,娘这簪子没歪吧?还有,娘一会儿要是行礼不好,太后娘娘不会怪罪吧?”
袁婉莹还没说话,杏儿就忍不住好笑道,“娘,没歪,你打扮的好看着呢!你别太紧张了,太后娘娘人很好,特别和气,不会随便怪罪人,你别自己吓自己。”
“嗯嗯,”胡娘子应着,但她以前就是个普通村妇,这是生平头一遭进皇宫,哪里能真的不紧张。
杏儿和袁婉莹一直陪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到了宫门口,前面全是要进宫的车队,马车就被堵住了。
马车一点点往前挪,快到宫门口时,杏儿就听到前面有些骚动,隐隐夹杂着一个熟悉清脆的嗓音。
她撩起车帘,就见前面堵了好几辆马车,最前头并排堵着两辆车,隐隐约约传来两个女孩子的争吵声。
杏儿一下子就听出其中一个是齐莺的声音,再一看,最前面果然是齐家的马车,她有些担心,冲母亲道,“娘,齐莺好像在前头,我过去看看!”
不等母亲说话,她就跳下车,往前面走去。
有喜鹊跟着,胡娘子也没什么不放心,杏儿挤到前头,果然看到是两个女孩儿在争吵。
其中一个穿着一身豆绿色的衣裙,头梳双髻,甜美俏皮,正是齐莺。
她正怒气冲冲冲着对面一个穿裙子的女孩道,“这里路这么宽,谁堵你家的车道了?前头那么多人,有本事你从我们头顶上飞过去啊!”
对面的女孩却比她还气势汹汹,双手叉腰嚣张的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家吗?乡巴佬!我们可是镇国候府的,我姐姐可是镇国候府大小姐,你算哪根葱,敢走在我们前头!”
齐莺气的鼻子冒烟,正要再骂,杏儿喊了一声,“小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