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俩老太太走后,她就把儿子叫了过来。
裴通十分惊讶,道,“您不跟我去,想在这边买个庄子养老?”
裴老太沉下脸道,“我这么大岁数了,天气又这般寒冷,况那船上又凶险,怕是走不到半道我这老骨头就得没命!”
裴通道,“母亲若现在不愿意去,等来年春天暖和了,我再差人来接您……”
裴老太不耐烦的挥手道,“不去不去!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给我多买些伺候的人,再给我买个庄子买上几百亩地养老,以后我也不过去烦你们,就在这边自己守着老宅!”
听到她张口要买庄子和田地,裴通一愣道,“您买这些做什么?咱家不是有庄子和田产?咱家庄子每年出息至少上百两,怎么可能不够用?”
他话没说下去,之前一家子在这里,裴老太一个人拿着庄上的出息,吃喝比旁的富贵人家老太太都不差!
就算她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有自家的田庄,也远远够用了。
裴老太眼睛滴溜溜乱转道,“那咋够用?以后我一个孤老太婆留在这里,没有多些产业银钱傍身,如何养老?”
见裴通依然不应,裴老太气道,“你个逆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咱家那小庄子,就只种些寻常蔬果,平日能卖几个钱?平日你和鸿儿读书,那些笔墨纸砚,哪一样不是老娘掏钱供你们!如今让你掏钱再给老娘买个养老的庄子都不肯!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她说着,呜呜哭了起来,一边骂裴通没良心,却半句不敢提她早把那庄子抵押出去了。
那庄子她“捐”给了赵家,如今赵家倒了,想来她那庄子也要不回来了,所以她才心慌,生怕被裴通知道。
看老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裴通也有些无奈。
他即使不当家,也知道母亲绝不像她说的那般可怜。
每年庄子再加上田产的出息,每年收入小一百两都是少的,供养一个老太太绰绰有余。
要知道那些穷苦人家,一年十两都能过的富富裕裕。
至于母亲说的他和裴鸿的读书费用,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他和儿子每月花的,都是他书院的俸禄,没跟母亲要过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