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府城一户深宅大院里,另一个人也拿到了裴家父子的成绩,道,“她哥是榜首,父亲没中?”
一身玄衣的少年斜倚在雕花檀木榻上,形容有些消瘦,然而眉眼昳丽,面庞精致如美玉,只眉间的一道长疤凭添了三分煞气。
陈景和道,“听说她父亲已经多年未考了,此次不中,也不奇怪。”
陆承瑞沉吟了一下,淡淡道,“把他父亲的卷宗调出来,若是还可以,给他候补一个廪生!”
这几天,陈景和详细的调查过裴家,知道裴通才学不差,候补个廪生不是什么大事,笑笑道,“我这就去。”
然而他看了下陆承瑞的腿,劝道,“这边事已了,刘暨那边已经派人着手去查了,单凭他贪下瀚州三十万两水利银的钱,就可以把他连带那一串驻虫查出来!不过他背后站着那位,到时候怕他狗急跳墙,再做出什么事,咱们还是尽快回京吧!”
陆承瑞垂下眼睫,语气恹恹的道,“不急,我的腿已经这样了,我倒要看看,还能钓出什么鱼来!”
陈景和嘴张了张,到底没再说什么,心下却叹息一声。
他知道主子兼发小,这次为什么迟迟不回京,明知身周危机四伏,却偏要把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
一来是想用已身钓大鱼,看看背后还有哪些人,敢对他们明目张胆的动手!
二来,恐怕主子也是想等廖神医过来。
这段时日来,他请了无数医林圣手,过来皆摇头,说陆承瑞的腿没治了。
他眼看着陆承瑞一日日消沉下去,心头焦急,好在探寻到了一位极负盛名的的廖神医,据说专治跌骨断腿,有断骨再生之能。
他已经派人去请,陆承瑞却执意在这里等着,怕就是不想以这样一副样子回京。
他犹豫了一下,道,“听说沐椀小姐已经回去了……”
陆承瑞垂下眼睑,就像没听到一般,陈景和也没有再说下去。
裴鸿终究没问出什么,过来打听父亲的事,连杨知府竟也很意外,道,“你父亲的卷子我看过,文笔老道,行文扎实,这样的文章落选的几率极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