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温不免有几分失落,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苏湛替他解释了一句,“他就这性子,你别介意。”

“你坐。”程毓温没有接话茬,树下程毓温摆放了藤椅和桌子,上面放了水壶喝水的杯子,他给苏湛倒了一杯水,“这一路累了吧。”

苏湛说还好。

这边,宗

景灏走进厢房,屋内的陈设俨然是女孩子的闺房,窗前宗启封腿上盖着薄毯子,半躺在摇椅上,年轻时乌黑的头发犹如严冬初雪落地,原本双鬓白发已经布满头,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你来了。”宗启封没有回头。

宗景灏未应声,只是很沉默地走来,他叫自己来,应该是有话和他说。

此刻,他更愿意做个聆听者。

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林子,这个时节绿树成荫,茂盛的枝叶,遮出大片大片的阴凉,斑驳光影坠落地面。

“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宗启封未曾抬眸,眼皮微垂,深深叹息一声,“这辈子,我做过很多后悔的事情。”

“我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等到失去后才后悔。”他的声音低沉沧桑,透着无尽的凄凉。

他这一辈子,仔细追究下来,就如一下笑话,看似没有对不起谁,可是又因为他的不够果断,才发生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

如果他当初明知道文娴心里有人,而果断拒绝那桩婚姻,就不会出现接下来所有的事情。

“她当初嫁给我,都是因为你,这二十多年来我们看似夫妻恩爱,可我却不知,她可曾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