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辞走到孤鹜宫的时候,楚阆正在院中练习射箭,见到沈辞回来也不多加理会。
沈辞强撑着走回孤鹜宫,一手撑在石桌上问:“殿下今日的功课完成了?”
楚阆射出一箭正中靶心,没有理会沈辞,连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沈辞又道:“殿下若是没有完成功课…”
他话没说完便被楚阆打断:“我知道你把我关在孤鹜宫不让我出去,我倒是没想到,你连我搬到东宫去都不让,哼。”
孤鹜宫与东宫其实隔的不远,但沈辞就是一步也不愿意让他离开孤鹜宫,不让他见外面的人,不让他出去,将他名为教导实为囚禁在这里。
沈辞看了他良久,垂眸道:“殿下身份尊贵,不可称谓‘你’‘我’。”
楚阆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嗤笑一声,将弓箭收了转身就要走。
沈辞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叠叠,终于还是没能坚持住,晕了过去。
床上的人轻轻动了动手指,似有醒转的迹象,苍白而有骨感的手被人拢在掌心,显得小巧。
沈辞悠悠醒来便对上楚阆轻蹙着的眉,与梦里稚嫩的脸不同,如今轮廓清晰明了,线条冷峻流畅,眉眼间深沉令人再也看不透。
楚阆见沈辞失神,唤他:“先生,你好些了吗?”
沈辞的思绪被他拉回,淡淡收回手:“谢陛下关心,臣好多了。”
楚阆见他冷淡,抿着唇道:“先生,朕知错了,朕说过会相信您,却又出尔反尔怀疑您,先生,您就原谅朕吧。”
沈辞微微侧开脸不去看他:“臣不敢,陛下,身为天子怎可与臣子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