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的深夜街上空荡荡的,路灯昏黄的光束打在他颀长却略显松弛的身形上,眸子平静似幽潭,隔着偌大风雨朝她遥遥望来。
那一瞬间,周晚意的脑子里只蹦出来两个字——疯了。
她握着伞柄的手有些颤抖,但却说不清楚, 到底是江厌疯了,还是她疯了。
双腿像是控制不住一样, 飞快地朝门外跑去。
风掀翻了伞面, 吹起一个花骨朵,周晚意的身体淋湿了点,看着有些狼狈。
脚下的水坑又脏又深,踩下去积水荡出好几米远, 泥点子渐在白皙的小腿上, 这个澡算是白洗了。
她终于开了院门, 来到江厌的身边, 把雨伞举过他头顶。
“你发什么神经?”
她跑得有些急,连声线都是颤抖的,听不出几分怒意。
江厌伸了手想要抱她,但又怕自己站在雨里浸的一身寒气渡过去,于是抬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半道将动作改为轻拂她的发顶。
他的手指被雨淋得发白,湿凉的温度从头皮一路蹿下来。
周晚意的视线闪了下。
砸在眼皮的雨珠子倏然被挡掉,他扯唇笑了声,“你怎么出来了?”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问题直接抛给她。
经他这么一番委婉的提醒,周晚意才想起来自己白天信誓旦旦说过的话。
“我这是出于人道主义,关心下残障人士。”她说完刻意指了指脑子,自圆其说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