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来越大,斜风吹来撩起男人白衬衣松垮的下摆,淡淡的消毒水味从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上飘来,周晚意轻声提议:“要不我们去食堂吃吧?”
江厌已经下班了,周晚意知道他有洁癖,若要是再回到值班室或者是办公室吃饭估计待会儿走的时候又要重新消毒一遍了,所以干脆提议去食堂。
秋风刮得芭蕉四晃,食堂内灯光明亮,但却没上次那么拥挤。
周晚意挑了个没人的临窗位置将保温桶放下,瘦白手指轻拧桶盖,没揭开一分,小米粥的香气就浓上一份。
周晚意本人不太爱喝甜粥,所以今早只吃了两根油滋滋的油条,如今喉咙有些干,便起身又去买了两瓶牛奶。
付钱时不经意间回头,一眼便瞥到窗边坐着的白衣青年。
小米粥的热气氤氲着上升,笼住男人小半边侧脸,微微低着头就着小碗喝粥,模样是难得的乖顺温情。
似乎是察觉到了周晚意的目光,侧目望过来,深寂的眸子与周晚意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周晚意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轻轻撞了一下,迟钝的痛感使得心脏加速跳动,几乎要跃出胸腔。
她低头付钱,率先移开视线。
周晚意年少的时候听到过一句话,如果两个人对视,先移开的那个人用情更深。
她和江厌的这场博弈,输家只会是她。
重新回到江厌身边,周晚意脱了半湿的针织衫,露出里面窄细的吊带。
室内灯光明亮,一条细细的黑色肩带堪堪勾住女人白瘦纤薄的肩颈,她托腮朝男人望来,一颦一笑间皆是风韵。
江厌放下小碗,默默地收拾残局,从始至终一直恪守君子本分,眼都没抬一下。
像个误入盘丝洞的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