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站在门口,定若泰山,目光沉静地朝周晚意看来,脸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确实,比起先前在车里旁若无人的勾引,这样言语上的调笑真的算不了什么。
周晚意抬脸问韩城:“韩医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了没了,”韩城将手上的药往江厌怀里一塞,“关于药的用法我都已经和江医生说过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往外撤,脚上像是踏了风火轮,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屋内就只剩下周晚意与江厌俩人,走廊里浓郁的消毒水味通过打开的大门穿入病房,周晚意皱了皱眉头,向男人走过去。
“江医生,”周晚意走到他面前,仰头只能看到他锋利的下颌骨。
男人淡然地站在门口,恰好遮住了周晚意头顶的灯光,也恰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直到走到他面前周晚意才发现,江厌身上的白衬衫被打湿了大半边,额发也是湿漉漉地搭在眉前,冰山冷意略减,倒是多了些颓气。
她随口问:“江医生刚才出去了?”
江厌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沉声道:“伸手。”
周晚意愣了一秒,不明所以地伸手。
灯光下,男人手指皮肤极其白皙,比她的手一个女人的手都要好看几分,几盒西药轻轻松松地被他放到周晚意手上。
他细长的食指点了点其中一盒西药的正面上几个黑色小字,淡淡道:“用量都给你标注好了。”
医生的字大多飘逸,但江厌的不。
是很漂亮的行楷,力透纸背,看起来像是刻在药盒上似的,极具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