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齐是在客房那张大床上醒来的,浑身赤裸地被白蒙抱在怀里,完全动弹不得。他惦记着店里的事,想起床,又觉得待在男人怀里很舒服,想多赖会,这么纠结来纠结去,最终还是败给了心里那一丝眷恋,决定再窝5分钟。

刚往白蒙怀里缩了缩,路子齐又突然想起榻榻米上的痕迹还没清理掉,怕被家人发现,着急地就想下床去弄干净。

他一动,白蒙就醒了,又把他往怀里拉了拉,嗓音有些暗哑,带着一丝不太清醒的慵懒,嘟囔道:“干什么去?”

“我要去把榻榻米弄干净。”

“我昨天擦过了。”白蒙蹭蹭路子齐光滑的背部,在他蝴蝶骨上轻轻咬了口,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最近他俨然成了餐厅的顶梁柱,什么事都得管,早出晚归,又得想法子和路子齐亲近,着实是有些累。

路子齐乖乖地背靠着他缩了回来,把手搭在他手背上,像猫咪一样仰头蹭了蹭男人的下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细缝洒进来,两人一直维持着这特别温存的姿势,像两只猫咪一样依偎在一起。

这温馨的画面最终被路子齐那只手机给破坏掉了。

路子齐纠结得捏捏爪子,扑倒床边从底下捞起自己的裤子,就连露出了大半个屁股也没注意,只不停扒拉着袋子里震个不停、扰人清梦的手机。

白蒙盯着那个白花花的屁股看了半晌,忍无可忍地拦腰把吊在床边的人给拉了回来,拿被子好好地遮严实。

再这么露下去,保不准一会儿他会兽性大发。

路子齐又窝回了男人怀里,接通电话,脆生生地应了声:“喂。”

“路子齐吗?后天起,就是连续两天的毕业大会了,记得回校。”

“哦哦,好。”路子齐呐呐地答应着,却完全没想起对面那个是谁,一直到挂断了电话还是没反应过来。

最近手机的确有收到很多关于毕业大会的短信,本来他就已经打算好了明天要回学校去的,没想到又有人打电话过来提醒。

刚挂断,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路子齐奇怪地接了起来,对方是个声音有些嫩的女生,不太确定地问过来:“路子齐吗?”

“嗯。”

“啊——”

嘟嘟嘟——

又是这样。

路子齐一头雾水地挂掉,把手机随手扔到床头,翻了个身,面对着白蒙缩进他怀里,脚丫还无意识地在男人小腿处蹭了蹭。

白蒙问:“谁打来的?”

“第一个大概是班主任,第二个是陌生来电。”说到这,他顿了顿,犹豫了下还是把最近发生的事给男人说了:“我老是会接到些奇怪的电话,不是接了挂断就是问些奇怪的话。”

白蒙紧了紧怀抱,淡淡地说:“不用担心,没事的。”

路子齐向来粗神经,被白蒙这么一安慰就没再放在心上,很坦然地继续睡懒觉。

才8点,还可以再睡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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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路子齐就收拾了行李,包袱款款地和白蒙回学校去了,还带上了个拖油瓶——路子轩。

这拖油瓶是王曼丽硬塞给她儿子的,说是她这当妈的不能去见证他毕业的瞬间,好歹让分离了那么多年的两兄弟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路子齐一身轻松地带着后面那两个身上挂满了东西的免费劳动力,跟个大款一样上了回学校的火车。

他自己的行李其实很少,就一个小小的背包,被白蒙提在手上,剩下的全是他妈准备的吃食,说是让他们在火车上啃着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