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锁,将桌案上的蜡烛点上,想起今日从靖水楼回来时从说书先生那里得来的坊刻本,他快步走到厨房,从食盒中拿出来。
如今希岑的原稿找到了,只需找人鉴定墨水上纸的时间长短便可,到时只需证实陆云旗手上所谓的原本并非用时两年著成,击垮他最初的心理防线,那接下来的事情便都好解决了。
接着,他拿起手边的坊刻本,只是才拿起就觉着有些不对,可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翻到中缝扯开了看,上面清晰印着日期时辰,脑海里浮现出陆云旗的坊刻本,忽的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方才紧蹙的眉松开些许,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他将坊刻本关上放在桌案上,里头却掉出一张纸。
他摊开看见上面的字,行书笔锋一看便是希岑的。
“我知道爱情是多么的不堪一击,我害怕交付真心,也曾经断定我的心门一旦关上便再也没人能够打开。可如今的我,却想转过身问你,对你,我可以做到彻底坦然吗?对你说出那些真心话,真的无妨吗?我犹豫,仿徨,不安,可午夜梦回满脑子都是你,看着睡在我旁边的你,我开始忍不住想,我是不是也会出现在你的梦里?我有时候不敢同你对视,不是我不想,而是因为你的眸子太过炽热深邃,我看着它,总会觉得我就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爱人。所以啊,宁灏,不去纠结过往,未来的日子我想霸占所有的你,可以吗?”
不知是烛火熏人还是她的一字一句太过炽热,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是忍不住掉了泪。
最后一句落款,生辰快乐。
他才意识到,那日她央求着让她一起去靖水楼是为何,她原本准备了这么许久的惊喜,这些让他动容的话原本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炫耀……
希岑,你究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