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较真的话,也不是这个城市里驾驶员的错,他们只是想活着。
那么,是谁的错?
虞蕉酿不知道,但她知道,会有很多人为这份不勇敢付出代价。
比如,车厢里的人。
列车还在城市里寻找,有了斯洛比亚的经验,这一次它寻找的速度快了许多。
虞蕉酿想了想,正要开口,又想到了什么。
她握紧了纪濯昆的手,然后指指玻璃,做了个砸的手势。
纪濯昆明白了,他起身,看着车厢里仅剩的几十名乘客。
“没有人来炸毁列车,我们还能再活一段时间。”
车厢内有人立刻长吁一口气,有人却皱了眉头。
“如果和斯洛比亚一样,那么车门等下还会再次打开。请大家到时候听我指挥,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用安全锤或者灭火器把身边的玻璃砸碎,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氧气支撑到最后一刻。”
砸碎玻璃的时机很重要。
不能太早,太早会让列车外更多的断壁残垣飞进来,到那时只怕所有人都躲不过去;
不能太晚,否则车门关闭,玻璃会再次变得坚不可摧。
岳澄天忙从后面一排站起来,挥着手里的小锤子说:“像这样敲在玻璃的四角,只要门是开的,很容易就碎了。”
“不行吧,”有乘客说,“那等车门关闭后,列车还是会开进下一个城市,到时被撞毁的那些楼房废墟照样会掉进车厢里的。”
“我们到第二节 车厢去。”纪濯昆说,“留第一节车厢供氧。”
列车内需要氧气。
之前虞蕉酿砸开了一块玻璃,但能通进来的空气终究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