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列车失控后,死变成了一件很轻易的事。
但活着——活着从来都是最难也最勇敢的一件事。
他转头去看虞蕉酿,想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虞蕉酿却看向了旁边,她旁边坐的是纪濯昆。
纪濯昆合着眼似乎睡着了,虞蕉酿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
“你睡着了吗?”她趴在纪濯昆耳边悄声问。
“嗯。”纪濯昆没有睁眼,却拉住了虞蕉酿点在他鼻梁上的手。
很疼吧。
虞蕉酿其实很担心他的伤口,他虽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流了那么多血,看着就让人心惊。
但她没有问。他们坐下时他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靠近她的是没有受伤的手臂。
“纪濯昆。”
虞蕉酿打开他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一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那座城市了。
“嗯?”他睁开眼,眼里是一片清明。
二人对视,不需要长篇大论说些什么,他们有言语之外的默契。
虞蕉酿看着他,忽然靠近,把下巴搁在了纪濯昆肩膀上。
离得这样近,她又能看见纪濯昆眼里的自己了。
虞蕉酿眉眼弯弯,对着他眼里的自己笑了一下。
纪濯昆也笑了,气息扫在虞蕉酿脸上。
刚要开口,手机的震动声在二人间响起。
“……”纪濯昆瞥了一眼,是李斯钦。